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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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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4 章

十一月份,席庭越在祁夏家附近買了房子。

某天晚上他說帶她出去吃飯,吃完沒回家,往祁夏家開,尤音還興奮著呢,沒想他開到間黑燈瞎火的別墅前。

尤音猜到什麽,“怎麽,你帶我看房子啊?”

席庭越說是,下車,到她這邊開了車門。

按照他這幾月在北城停留的時間,尤音倒也不害怕住別墅了。

和水明漾差不多的布局,兩層小樓,帶個大院子,後院還有個游泳池,看得出來時常打掃,幹凈整潔。

當她表達完喜歡後席庭越才先斬後奏,說已經買了。

尤音驚訝,“你就不怕我不喜歡?”

席庭越從她背後抱過來,下巴壓著她肩膀,“你什麽品味我還是了解。”

嗯......

又想起什麽,猛地推開人,“你怎麽有資格買房?”

想當初她可是好一番百度研究得出她沒有資格買房這件事,她又沒交社保,也沒結婚,有錢也不行,當時難過好一陣。

她睜圓眼,“你不會找個本地人結婚了吧?”

席庭越好笑,敲她腦袋,“亂想什麽。”

“......那你怎麽買的?”

“用的公司名義,多花了點錢。”

噢,那她沒了解過,可能是了。

十二月,在北城第一場雪停時他們從柿園新村搬走,尤音看著自己精心布置,住了快兩年的房子,心中不舍。

席庭越說:“你可以不退租,以後想回來住還是能回來。”

尤音一秒收起情緒,“席總,每個月五千多,花的你的錢我的錢?”

“我給你花。”

“我才不要,祁夏姐不在,你也不在,我回來幹嘛。”尤音抱著她的熊娃娃,離開下樓。

無心的一句話讓男人嘴角彎起,拉上依舊沒有修好的大門,最後一次聽腦海已經形成記憶的“吱呀”聲。

當天晚上和祁夏一家簡單慶祝喬遷之喜,兩個男人親自做飯,尤音祁夏和祁瀾清窩在沙發上打電動游戲。

大屏幕上兩個勇士拳打腳踢,毫無章法,很快,其中一個敗下陣,祁夏把遙控器丟給尤音,嘴裏喊:“年紀大了玩不了玩不了。”

尤音算是有過一點游戲經驗,能和不到二十歲的祁瀾清來兩個來回。

客廳熱鬧,廚房也熱鬧。

盛則覆給席庭越打下手,挑眉問:“領證了?”

男人淡定揮著鍋鏟,“沒有。”

“那沒我快,坐火箭也趕不上我了。”

祁夏懷孕,剛兩個月,這是盛則覆得瑟的資本。

“以後你孩子還得叫我孩子一聲哥或者姐,想想真是心情好。”盛則覆越想越開心,“不然咱們定個娃娃親,你們席家和我們盛家,以後還有哪個敢來欺負?”

席庭越抽空看他一眼,眼神無語,“你想得美。”

“怎麽,你還不同意上了,興許人家媽同意呢?”

席庭越擰了小火收汁,回頭來,“尤音還小,她還可以再玩玩,不會那麽快懷孕,你別想,也別打席氏主意。”

盛則覆一滯,嗆他,“算了算了,席總您還是先求婚成功吧,我看小姑娘未必願意再嫁給你。”

席庭越朝外看專心打電動的女孩,臉上沒了情緒。

她確實不願意,他好幾次隱晦地試探過,她不是裝聽不懂就是模糊過去,他漸漸也放棄這個想法,好不容易才追上,慢慢來吧,把人嚇跑了不劃算。

游戲打著打著尤音才發現祁夏不知去哪,趁著一局結束去找人,在一樓衛生間找到。

水聲嘩啦,祁夏一手撐著洗手臺,一手撫著脖子松氣,臉色蒼白。

尤音走近去,給她抽了張紙,“又吐了?”

祁夏妊娠反應嚴重,經常吃不下睡不好,好不容易吃一點又全吐完,尤音一邊心疼一邊害怕,懷孕可真是折磨人。

祁夏緩過來些,說沒事,讓她出去玩,可剛說完,又低頭幹嘔,尤音趕緊給她順背。

嘴硬的人不說沒事了,吐完還得人攙扶著才能走路。

她不想躺床上,回到沙發平躺著,尤音坐旁邊,聽她說話,“這個臭小子等他出來我非得好好教訓一頓,這麽小就知道折騰他媽。”

尤音笑:“你怎麽知道是男孩?”

“女孩有這樣的?女孩都心疼媽媽。”祁夏怕她受自己負面影響,“你別怕,你將來要是懷肯定是女孩,保管像你,安安靜靜溫溫柔柔的,等她出生了再替我管我們家臭小子。”

尤音樂不行,“我女兒肯定比你兒子小好幾歲,能管得住不?”

他們沒商量過這個話題,但想法一致,不會太早要孩子,想到這尤音猛然打住,怎麽就到生女兒的環節了,婚都沒結呢。

說過幾句,祁夏狀態好點,飯廳也叫了吃飯。

吃完敘完九點多,祁夏三個離開,別墅裏只剩倆人,尤音環視一周,還是覺得有點空。

明天再去添點家具吧,順便買點植物,擁擠些才有安全感。

她進到廚房,從背後抱住收拾碗筷的田螺姑娘,“辛苦啦,今晚的菜真好吃。”

“身上臟,別抱。”

“不臟不臟。”哪裏臟,全是剛剛炒菜的煙火味,她喜歡。

尤音緊緊貼著他後背,席庭越把碗放進洗碗機,再洗了手,擦幹,轉過來,溫柔捧上她臉,“怎麽了?”

情緒有點不對,小臉悶著,他微微用力擠了擠,擠出兩團圓嘟嘟的肉,嘴巴也嘟起來,十分可愛。

尤音含糊不清說話,“放......放開......”

席庭越低頭親了親,這才松開。

“剛剛不是挺高興的嗎?”

尤音抱上他腰,頭埋進胸口,不讓他看見自己臉。

不知道,不知道怎麽就這樣了。

大概是看見祁夏幸福地被孩子折磨,大概是搬進新房子而開心,她和他又有了家,大概是幾年前那個家都不回的男人如今為她洗手作羹湯。

唉,人真是一種奇怪生物,欲求不滿,得到了卻還想要更多。

席庭越摸著她後腦勺,輕聲道:“我找家政機構要了幾個阿姨,明後天會一個個過來試工,你看看喜歡哪個就留哪個下來。”

尤音想都沒想:“不要,不要阿姨。”

“為什麽不要?給你做飯打掃房間,你這樣會輕松很多。”

“就是不要,我只想跟你在一起,不想有別人。”

席庭越忽然沒了話,心底湧入股暖流,那些會出差不在身邊的話都咽了下去,“好,那就只有我們兩個。”

可過了幾分鐘,女孩擡起臉,討好地看他,“算了,還是要一個鐘點工阿姨吧......”

這麽大個房子讓她打掃會死人的......

席庭越寵溺笑,又低頭親了親,“沒問題。”

做學生的好處是擁有寒暑假。

這個學期雖然沒什麽課,但每天都仿佛有忙不完的活,畫不完的畫,以及寫不完的論文,忙碌充實。

一月初,寒假伊始,所有工作告一段落,包括漫畫,尤音想休息一段時間。

之前連續不斷更更新完兩部,成績都不差,再加上新APP的推廣,她現在錢包鼓鼓,是個實打實的小富婆。

有天晚上她在看收益,洗完澡的席庭越湊過來看,尤音得意挑眉,“怎麽樣?”

這點小錢對於席氏來說一個零頭不到,可一點不影響她驕傲。

席庭越摸摸她頭,“真棒。”

尤音不滿:“就這樣?你誇人能不能多幾個詞?”

席庭越想了想,認真說:“音音,你現在是我們的主推畫手,很優秀,在同齡人裏你這個成績非常耀眼,你掙的錢已經是普通家庭一輩子都掙不到的,最主要的是你的堅持,畫得好已經很難,你還堅持不懈更新,超越了90%的人。”

“所以今天這個收益是你應得的,以後你的路會更加寬廣,所以放心大膽地往前。”他還誇了其他,“我雖然鑒賞能力一般,但還是能看出好壞,你的畫很有Doris的潛質,前途無限。”

尤音開心了,小表情翹上天,“我覺得也是。”

過了會,又問他:“那你會給我辦畫展嗎?”

“當然,你想在哪辦在哪辦,想辦多大辦多大。”

“唔......那我得努力畫畫了。”

“好。”席庭越看了眼時間,快十點,伸手抱她,“該睡覺了。”

尤音卻推開人跳下床,義正言辭:“不行,我要畫畫。”

說完十分無情地離開臥室。

床上待著的某人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。

尤音寒假想出去玩,還想去趟海邊,可冬天太冷,最後她決定去更北方,那裏的雪更大,而且還有冰雕!

定下來計劃,開始找人,趙小桃夏儀她們都已經工作肯定不能陪自己,祁夏也管著三個酒吧,沒空,她最後在同門群裏問了一嘴,秦雋沒時間,嵇新瑤說可以,十分鐘後又發來消息問能不能帶上她男朋友。

尤音猶豫,帶男朋友啊......那她一個人不是成了人家的電燈泡?

不行,她也得帶男朋友!

但席庭越最近工作好像很忙,飛申城都飛了好幾回,昨天才回來,今天一大早又出門,現在九點多都不見人影。

他這忙碌都是一陣一陣的,忙完一般會休息好幾天,這一次......

尤音動了心思,他每天工作那麽多,是得好好休息,不然容易變老變禿,本來年紀就大了。

【你幾點下班啊?】

那邊過了兩三分鐘回:【怎麽,想吃蛋糕了?】

什麽啊!她是那種人嗎?【不能就是關心關心你嗎?】

席庭越:【想我可以直接說。】

尤音躺在床上對著手機揮了揮拳,自戀狂!

不過現在算是有事求他,不能跟他唱反調。

【想你,所以你什麽時候回來?】

他不再回。

尤音對著這條消息發了五分鐘呆,五分鐘後,好啊,不回消息了是吧!欺騙她感情是吧!太可惡了!

又過五分鐘,樓下響起動靜。

尤音一個激靈彈起來。

別墅還是大,她一個人住著害怕,所以席庭越給整棟樓加強安全防衛,光監控就三十多個,遍布各個角落,除了主臥。

所以這會能進門來的只有一個人。

尤音下床,鞋都沒穿就跑出去,主臥門一開,撞入個還帶著外頭寒氣的懷抱,她仰起頭看帥氣男人的臉,笑著質問:“老實說,是不是回我消息時就在路上了?”

不然怎麽可能十分鐘到。

席庭越低頭看著那雙白皙腳丫,眉蹙起,先把人抱去床上。

收到消息時還在飯局上,只是飯店離家裏近,十分鐘趕回來。

他站在床邊脫外套,再脫西服,松領帶,期間目光一直盯著人,“洗澡了沒?”

那眼神赤·裸得尤音如同砧板上一塊肉,隨時可能被吃,她咽了咽口水,拉上被子蓋住自己,裝作強硬,“你想幹嘛?!”

男人啟唇笑,笑得愉悅,“不是說想我了?”

“你就不能單純點嗎?‘想你’這兩個字字面意思那麽難理解嗎?”

席庭越已經脫完襯衫,暖氣熏陶下的室內溫暖如春,一點不妨礙他釋放男性魅力。

尤音視線從那幾塊巧克力上移開,他卻不肯,弓下腰,捏著她下頜逼她直視,故意沈下嗓音,咕嚕咕嚕冒泡似的,“所以,有沒有想我?”

尤音妥協於男色,“......想。”

“哪裏想?”

“???”還能哪裏想?尤音段位還不夠高,回答:“腦子想的。”

席庭越聞言悶笑了兩聲,尤音年紀小經歷也不多,在這些事上很單純,他也不想搞什麽花樣折騰她,當然最主要的是,她很敏感,常常不需要多餘調情倆人就能抵達盡頭,是以今天顯得笨拙懵懂。

可今天是她先撩自己。

空氣漸漸升溫,燙人。

席庭越特地開了主燈,明亮視線下那張漂亮得可以出道的臉盛滿令人瘋狂的激素。

他親了親嫣紅唇瓣,啞聲問:“這裏想不想?”

“......”尤音驚呆了。

他捏她下頜的手松開,隨處游移。

尤音喜歡開暖氣的原因之一是能夠穿夏天睡衣,輕薄舒適,睡覺也舒服,倒不想這會便宜了他。

她氣血往上湧,腦子“嘭”地放煙花,一朵又一朵。

他還問:“這裏呢?”

“......別。”

席庭越馳騁商場,從來只有別人聽他話的份,現在分明做著不入流的事,卻如同會議桌上一本正經,一聲小貓撓的拒絕根本沒用。

梔子花味的淡雅熏香彌漫,下沈,上浮,輕盈靈動。

過了會,男人忽然貼近她早紅透的耳朵,低低出聲:“看來這裏最想。”

隨後咬著她的耳垂又說了一句。

尤音腦子裏的煙花剎那開出最大一朵,絢麗璀璨。

天啊......

這還是那個永遠喜歡溫柔前戲的男人嗎?

他從不說這些的......

混亂的腦子裏劃過一絲清醒,她是正常女人,這只是這種撩撥下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。

她盡力保持冷靜,可說出口的聲音都在顫抖:“你喝酒了。”

“不多,能伺候你。”

北城前幾天下了雪,今天終於放晴,這會月亮高高懸著,積雪折射月光,泛出冷意。

尤音閉著眼,清冷月光似乎從她腦海裏劃過,渾身顫起雞皮疙瘩。

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過,可這種情況下的這種情況是第一回,燈亮著,她衣服也還穿著。

尤音腳背繃直,蜷起腳趾,不再需要的腦子胡思亂想,今晚的目的是什麽來著?

噢對,想讓他跟自己去東北旅游,還想著討好一下他,事情是怎麽發生到這一步的?

身體又軟又暈,想不清楚了。

尤音咬緊下唇,本就水潤泛紅的唇越加鮮艷。

席庭越吻過來,嗓音粗啞:“寶寶,別咬。”

尤音被這聲從未聽過的稱呼微微驚到,被迫松開,接納他。

許久,男人克制的眉眼聚攏,欲念再也壓不住,抱起人,往浴室去。

浴室水聲斷斷續續一直響到淩晨一點半。

新來的鐘點工阿姨非常勤儉,要是被她知道,肯定得說他們一頓。

尤音第二天早上被阿姨敲門喊醒讓吃飯,醒來身體只一個感覺:累。

她懶得出去,可又不好意思讓阿姨進來。

這間屋子滿是靡色,不能見人。

狗男人不知道死去哪,真,提上褲子就跑。

尤音應兩聲,說晚點下去吃,阿姨離開。

她伸手摸手機,看了眼時間,11:34。

還有兩條未讀消息:

【有個國際會議要開。】

【醒了記得吃飯,晚上等我回來。】

尤音扔掉手機,心裏大聲罵:狗男人!折騰一晚上,正經事都沒辦。

她靜靜躺了十幾分鐘,忽然覺得生活有點無聊,得加點調味料。

於是轉頭給嵇新瑤發消息:【出發!我先去,咱們哈爾濱集合!】

再切到旅行APP,今天下午三點,還有航班。

番外都是比較日常,沒什麽波折了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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